律师妈妈谢秋｜建议让孩子学点法的三大原因

主讲人｜谢秋

笔录整理｜顾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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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谢秋，很高兴认识大家。在少年时编辑们的建议下，我今天跟家长们交流，写法律专栏是想表达什么。并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的水平有多高，而是真的觉得每个孩子其实都可以尽量早点去接触法律，学习法律。

本期精彩提要

一句“不懂法”，将为你带来多大的损失?

懂法，让孩子的人生之路更容易些

要让孩子相信“美好”，也让孩子懂得预防“不美好”

作为家长，可以通过哪些途径让孩子了解法律知识?

在家庭与学校中，如何运用法律保护小孩?

法律

不是“短平快”的武器

因为这次的预告里提到了“懂法，就是对孩子最好的保护”这句话，那么，我想先讲一讲法律的保护作用。

在我看来，法律确实不应该只是所谓精英小圈子里的文字游戏，而应该是人人都能随手拿起的防身武器。但面对校园暴力或者说之前有人给我留言说的一些人贩子之类的问题，法律又真的不是一种短平快的武器。

所以说真的，如果有人问我，我的孩子要上小学了，怕被校园暴力伤害，我该让他学点儿什么法。我很可能会说你如果有这种担心，应该先让他去报班学武术。所以学法律、懂法律并不是能想当然地让孩子免除一切困难和伤害。培养法律思维更重要的是培养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而且懂法，首先家长就要做到。

影视剧照《杀死一只知更鸟》

我最近刚好遇到有一位家长咨询，说他家里的小学生在学校走廊上，被同学用伞把门牙打掉了。孩子已经换过牙了，所以损伤是永久性的，而且要到成年以后才能做牙套。医生说牙套的价值可能会很高，而且这个费用应该不是一次性的。家人很愤怒，但是他在第一时间来我们律师事务所咨询。问清楚学校应该承担的责任、对方家长应该承担的责任，以及诉讼所需要的费用和流程，之后带着比较清晰的条理，从必要费用和实际赔偿额入手去参加学校主持的调解会。希望能为孩子争取到日后的保障。

孩子不可能总窝在我们的羽翼下，我们只能去教他预防伤害，却无法保证为他阻挡掉所有大大小小的伤害和困难。那么，在突发事件之后，是否能以法律思维来考量问题的解决，是对家长的一个考验。我也见过一些家长在孩子被伤害后基本就受困于愤怒的情绪，没有其他的头绪，也不知道要解决什么。只是觉得要出气，或者是要以牙还牙。没有及时地去保留证据，提存证据或者是做有效的沟通，以至于事情越闹越大，成为一团理不清的乱麻。

一句“不懂法”

将为你带来多大的损失?

处理事务时用法律思维，其实并不是一个多么高深艰难的事，有时只是要求我们去想一想这个事情在法律上有什么样的规定，采取不同的措施会在法律上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毕竟，我们现在在建设法治社会，法律框架中的空白也会越来越少，凡事逐渐都会有一个对应的解决之道。

法律法学，它并不只是一个学科，它和每个人的生活息息相关。你可以说我不用懂任何医学知识，只要我生病了，就去医院挂号、看病、打针吃药。但你不能说我不需要任何的法律知识，这辈子只要我在签每一个名的时候，我都现场请一个律师帮我看有没有什么风险，这个明显是不现实的。

在腾讯新闻有次刊发了我对二手房买卖合同的一些风险提示之后，有人开始打电话给我，问在房产交易中遇到的各种问题。有些问题我会觉得匪夷所思，之后我会忍不住问，这样的合同你为什么会签呢?回答大都是“我不懂呀”或者是说“那么多页合同，我没有看清楚”。我会说，“作为一个成年人，你的签名代表你对你签的这份文件里面全部内容的认可”，“不懂”是不能作为庭上的抗辩理由的。

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很多人说，最后我要走法律途径，或者是我通过法律来解决我的这个纷争，那么最后的法律途径实际上就是诉讼或者仲裁，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要去开庭。那么开庭的时候，法官或者仲裁员用来判断是支持哪一方的主张，是否支持你所有的关于赔偿或者是其他的这些诉讼请求的依据是什么呢?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依据基本上都是要看书面证据。因为绝大部分的口头证据，它是没有办法去证明的，证明不了真实性的东西，在法庭上，在仲裁庭上，它就没有办法被记录，被作为证据纳入到它的卷宗里。

再举一个例子，也是最近刚刚遇到的一个咨询。就是有一位当事人，他在关于楼龄的问题上，业主给了他房产证，他自己没有看，但是就是听中介说楼龄是多少。中介口头给了他一个关于楼龄的许诺，但是最后发现是和实际登记不符的。导致他的公积金贷款没有办法按照预先计划的年限来贷。

所以，在这个事情上，如果他在签字之前，用法律思维来考虑一下这个问题，知道法律上确认楼龄的依据是房产证上面的实际登记，而不是其他的口头承诺的话，他就不需要在现在去因为公积金贷款的问题而面临违约。

在我跟他说到口头承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也是说“我不懂呀”，“我是第一次买房子啊”。但是广州的房价，大家也知道动辄几百万一套房，如果按照房价总额的10%来计违约金，一个“不懂”要带来多大的损失。所以大的事情，涉及权利处分的事情，用法律思维来进行考虑是很重要的。这并不是要求我们每一个人都达到法律执业者的专业水平，有时候只要百度一下，就可以事先找到答案。

我们的衣食住行都离不开法。对于成年人或者是对于我们孩子来说，现在都有很多获得资讯的渠道，电视节目、微信公众号，只要稍加留意都能汲取到不少和生活相关的法律知识。实在不够用的话，遇到大事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去向律师咨询。

就像很常见的交通事故里的车辆的剐蹭，或者是说机动车撞到了非机动车，有的家长特别是女士就会很慌乱，不知道如何处理。其实只要在日常有空的时候先了解一下相关的法律法规以及像这种事故在法律上需要承担的责任，最大去到一个怎么样的范围，真正遇到的时候就不会轻易被讹了。

懂法

让孩子的人生之路更容易些

下面我想讲的是让孩子学点法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法律素养。法律素养是指一个人认识和运用法律的能力，这种能力当然是越早培养越好，不是说让每个孩子都去上法学院、去考司法考试，但基本的法学素养也是一个人综合素质的体现。

我们国家正在建设法治社会，而且传媒、舆论的传播现在也是非常的快，飞速发展，那么公众对司法机关是否对案件做出了公正的审判也有着空前的关注，每一个热点案件的出现都会引起全国性的大讨论。

作为一名法律人，我不太赞成把鲜血淋漓的案件作为谈资，特别是由舆论来左右还在司法程序中的案件。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舆论监督在推进案件透明公开化中的作用。

如果不得不谈，如果是作为一名关注国家法治进程的公民去谈，你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说出来的是“这个案件确实存在不法侵害在先，但是否构成正当防卫还要看有没有超出必要限度”，还是他听到热点案件的时候只会说“打自己妈妈的人就是该杀，就是该杀!”?

我记得之前有人说过，为什么要让孩子背诗词，是因为想让孩子在面对夕阳壮丽美景时能说出“长河落日圆”、“落霞与孤鹜齐飞”而不是只有一句“哇塞，好美!”，那么我们的法学素养其实也是一个道理，有法学素养可能不会让孩子的高考直接加分，或者是说让他有一些很实际的好处，但是可能会对他的理解能力大有裨益，也会让他的人生之路更容易一些。

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从小到大，到他将来独立去就业、去置业，一定会和大大小小的合同发生关系，就业的时候他要签劳动合同，置业的时候他要签房屋买卖合同，那么对合同的一个基本的理解能力以及对相关的、比较重要的违约条款或者是合同各方的权利义务有一个大致的了解，知道轻重缓急，其实对他在合同的洽谈和最后的签订过程中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

我们现在的法学成就

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

那么现在我要引出今天想说的第三个让孩子学法的理由，是因为这真的是一个大有所为的学科，如果孩子想选择一门有所建树的学科，我们一般不会建议让他去选一些巅峰已过的东西。唐诗宋词已是后人难以企及，否则我们现在看的就不是“古诗词背诵大会”，而是“古诗词创作大会”了。

法学，我们是有一个相对薄弱的土壤，传统的束缚比较少，但是现在又是一个高速发展的社会。十年前我们还不知道电商是什么，但现在却影响着我们每个小时的生活，随之而来的就有《第三方支付管理办法》，《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而且还会有更多更多的和电子商务有关的法律需要出台、需要完善。

我曾经带孩子去听交响乐的儿童专场。现场有针对儿童观众的问答环节，问：“你知道的交响乐有什么?你知道的音乐家有谁?”孩子们开口就来的是《命运》、《蓝色多瑙河》，伟大的音乐家也都说的是德国的巴赫、贝多芬，还有波兰的肖邦，奥地利的莫扎特。我认为，现代法学之于中国，就如同交响乐之于中国，那些经典的作品、如雷贯耳的名字和近现代的我们是没有太大渊源的。我们现在的法学的成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那么我也举过一些巨人的例子：比如国际法之父格劳秀斯，在1662年就担任律师，三年后成为荷兰的律师工会主席。现代法的缔造者萨维尼在1800年就开始法学教学活动，先后担任法官和法律上诉部部长。而美国现代使用法学的创始人霍姆斯在1866年就从哈佛大学的法学院毕业。

而同一时期，我们的国家有没有所谓的法学土壤呢?我只举一个例子，就是以《论法的精神》奠定三权分立理论并且影响美国政治制度的孟德斯鸠，在1708年就获得了法学学士学位，并担任议会律师。而同一年在中国发生的事情是什么呢?是大清皇帝康熙刚刚废掉了自己的太子，使夺嫡之战掀起新的高潮。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美剧可以拍出律师如何在庭上抗争的《傲骨贤妻》，而我们这边放的是穿越到清朝和四阿哥谈恋爱的《步步惊心》。

影视剧《傲骨贤妻》剧照

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我们法学院有一门课程叫做“中国法制史”，而且教材内容不薄。但很多人都知道我们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法律体系，其实是建立在各种借鉴的基础上的。建国之后一穷二白，我们照搬了苏联老大哥的法律体系设置。苏联模式难以为继后，德国和日本的大陆法学体系就成了主要的借鉴对象。因为美国在现代世界经济中的作用和它的先进地位，英美法系中很多的先进理念也在中国的大陆的《合同法》、《公司法》等民商事法律体系、法律领域中的法条中体现。

对别国既有的成果，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如同站在巨人的肩膀，不失为一条捷径。但我们的国家有自己的道路，肯定还需要自己的巨人。

前段时间最高人民法院的官方微博发文“批判西方司法独立的错误思潮”。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如果没有司法独立就没有司法公正;也有人认为不应该过分解读，毕竟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法治和西方宪政民主三权分立以及司法独立，最根本的不同是产生这些制度的土壤不同。

一百个人心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同一件事从不同的角度考虑，往往都会产生天壤之别。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国家的这片法学土壤，并不是已经积累了特别多的养分。一代代的中国法律人是在努力使这片土壤更加肥沃，早日长出参天大树。但是，所谓时势造英雄，是在时势未定的时候才更容易出现英雄。所以，我们国家法学的发展，法律体系的建设，既要符合自己国家的历史渊源，又要适应全球一体化的接轨国际的要求，那么对法学人才的需求肯定是越来越大，要求也会越来越高。

我们都知道，孩子就是一个国家未来的希望，如果越来越多的孩子对法律感兴趣，认识到法律思维和法治思想对一个国家发展的重要性，真心地去了解法治，支持法治，建设法治，这样的国家才能是一个有秩序，有希望的国家。

所以，法学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学科，也是一个实实在在会参与到社会建设进程的学科，它只会越来越有挑战，而且永不过时。

要让孩子相信“美好”

也让孩子懂得预防“不美好”

当然我今天说的这些东西是比较理想的，一种愿景。 因为我们的社会并不是完全美好的。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丑恶，甚至是罪恶发生。我自己也是一个家长，我总希望自己的孩子，相信美好才是主流;但也要让孩子相信，去预防不美好，而且遇到预想外的不美好的时候，不要只顾着害怕伤心，或是愤怒，而是尽可能用自己的能力把所学的法律，或者是以自己的法律思维来保护自己。

虽然，我们说中国一直以来是一个人情社会，很多人推崇人治。遇到事情，也迷信关系，但是，中国在法制建设上的进步，我相信大家都是看得到的。我们也要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我们的法治社会里，一定是有法走遍天下，无法寸步难行。

我之前也说过，其实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律师，在法律的第一线，做一些实实在在的工作，那么写这些篇幅很小的文字，有自己的私心。因为我希望有那么一些孩子，看了我的专栏，或者是其他法学造诣更深厚的法律人写的文章，从而对法学产生兴趣，能把法律的思维运用到日常生活当中，去推进我们整个法治建设的进程，当然最后，我们的读者中能够真正出现几个，影响中国法治进程的法学大家，那么我想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作为家长

可以通过哪些途径让孩子了解法律知识?

我在广州，看到检察院或者一些部门，专门推出一些未成年的防护知识手册。这些宣传性的手册，在全国各地应该都有。家长们可以找来给孩子们看一看。不过，根据孩子不同的年龄段和理解能力，由家长先来进行口述和交流，应该效果会更好。

现在电视上也有很多普法的节目。说实话，我觉得像“今日说法”这一类的栏目，只要不是超出孩子认知范围的恶性案件，还是可以在家长的陪同下一起看看的。中央12的社会与法频道，里面也有很多通过讲故事、情景剧的方式来普法的节目。

在家庭与学校中

如何运用法律保护小孩?

有个家长问我说：“小朋友上一年级，据说老师会打人，扭耳朵。老师威胁小孩，如果告诉家长，就罚抄课文一百遍。但是也只是小朋友和家长们这么说的，没有证据，教室里也没有监控。家长们要如何保护小孩?”

对于这样的问题，首先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体罚是肯定不被允许的。其次要看情节严重与否，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如果只是较为轻微的，像上述的体罚情况，建议家长多和老师沟通，如果体罚情况还是存在，可以要求学校介入;如果更严重些，达到轻伤，就可以申请刑事立案。

除了校园暴力，家庭暴力也是需要我们去关注的。据中国妇联统计，全国有25%的家庭存在家庭暴力。孩子，也是家庭暴力中的受害者。如果对家庭成员的虐打超过一定程度，是会构成虐待罪的。建议先请街道居委会介入，之后进一步考虑是否报警处理。

少年时阅读分享

做监护人不容易

作者｜谢秋

十六岁的钱小有自从知道自己还得再当两年“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后，便暂时断了向老妈要求经济自由的念头。然而考上高中后，妈妈非但没有履行“多给一点时间参加课外活动”的承诺，反而开始把“离高考只有不到三年的时间了”当成了口头禅，让钱小有觉得人身自由被更多地限制了。

周末钱小有说要和朋友去踢球，妈妈马上问球场在哪儿、踢到几点、来回路上的交通工具。钱小有忍不住说：“啊呀呀，‘老板大人’，工厂打工的人还有周末呢，给点儿人身自由好不好?”当妈的听了立马反击：“我是你的监护人，我才是给你打工的呢。你们学校那个叫‘马小横’的，打人抢东西，最后不都是父母赔钱承担责任么。未成年人闯祸，被坑的是爹娘，你以为监护人这份工打得容易?”

父母属于监护人这个概念钱小有倒是隐约听过，但怎么就成了给自己打工的呢?忽然被当老板的钱小有表示再次懵圈。

监护人是指对无行为能力或限制行为能力的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一切合法权益负有监督和保护责任的人。在现实生活中，大部分未成年人的监护人就是自己的父母。《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十六条规定，未成年人的父母是未成年人的监护人。父母已经死亡或者没有监护能力的，再由祖辈或平辈亲人担任监护人。关系密切的其他亲属、朋友愿意承担监护责任，经未成年人的父母所在单位或者未成年人住所地的居民委员会、村民委员会同意的，也可以担任未成年人的监护人。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和相关司法解释明确规定了监护人的多项义务，《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也明确规定，在未成年子女对国家、集体或他人造成损害时，父母有承担民事责任的义务。另外，除了对监护人在人身监护上——比如教育、保护等方面——有着明确要求外，监护人对未成年人的财产监护也有着法律上的诸多限制。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注明，除为被监护人的利益外，监护人不得处理被监护人的财产。美国、德国、日本等发达国家也都设置了监护监督机关，由国家公权力全面介入监护事务。奥斯卡影帝肖恩• 潘(Sean Penn)曾经有一部电影作品《我是山姆》(I am Sam )，说的就是一位只有七岁孩童智力程度的父亲山姆独力抚养未成年女儿露西的故事。当地儿童保护组织认为，低智商的单亲作为监护人可能难以使露西健康成长。因此，通过法律程序，法院判决剥夺了山姆的监护权，将未成年的露西寄养在一个合适的家庭中，以确保其成长环境。全剧虽着眼于展现父爱中的人性魅力，但其中体现出了美国司法机构以及社会服务体系中，对未成年人保护工作介入的主动性，也确实值得其他国家借鉴。

《我是山姆》电影海报

当今世界各国对监护人的具体要求略有不同，比如中国只明确要求未成年人的监护人必须要有完全的民事行为能力;日本法律对监护人的经济能力也提出了明确的要求，规定破产人不得担任监护人;法国法律规定，被判处刑罚的人丧失监护资格。然而在监护人是否可以因其监护行为取得报酬的问题上，中国与很多国家还是有着较为明显的区别。美国等国家的法律，支持监护人履行了一定职责后获得相应报酬;德、日等国则根据监护人的付出以及被监护人的财产情况，由监护监督机关决定给予监护人适当的报酬。因此，如果单从高要求低回报这点来说，在中国，未成年人的监护人还真可以算作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打工者”角色。

中国法律规定，法定监护人或指定监护人因故暂时无法行使监护权的，可将监护职责部分或全部委托他人承担。受委托担任监护人的人称为“委托监护人”。在此情形下，除有特别规定之外，被监护人致人损害的民事责任仍由法定监护人或指定监护人承担，委托监护人对此确有过错的，则应承担连带责任。因此，有家长认为，把未成年人送到学校后，就应该由学校担任委托监护人的角色。

下面用真实案例出个小问题，你能分析出来吗?

问：十六岁的甲课间活动时和同学踢球，防守时与同为十六岁的乙不慎撞在一起，倒地后受伤。老师闻讯立即将其送去医院，确诊为右腿骨折。甲父找到学校，说孩子上学后应该由学校承担监护责任。因此这次受伤产生的医药费、营养费以及相关费用应该由学校承担。甲父的主张能得到法院支持吗?

答：甲、乙课余时间在学校操场踢球的行为，与其年龄和认知能力相适应，学校在法律和情理上都没有不妥。而在运动过程中相撞受伤，学校也无法预测和避免。事发后学校及时采取措施，履行了管理和保护的职责。因此，学校对此次甲受伤没有过错，不承担赔偿责任。甲乙两人相撞属于竞技体育的合理冲撞行为，且没有证据表明有故意损害或其他严重违反竞技体育规则的行为，因此不能认定为乙侵权。应根据民法上的公平原则，由双方监护人共同承担相关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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